烦请惠存,方便联系(烦请惠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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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时至霜降,天气渐冷。此时众花凋谢,唯有菊花独芳,金钩怒爪,狮头如瓜,天姿百态,冷艳凝露,似以傲霜之能,嘲南归之雁。

“多少天涯未归客,仅借篱落看秋风。”五百年的皇朝殿宇,二千年的孔庙庠序,多少为官做宦的,哪一个不曾在此做过天涯未归客呢?

此时的古城省华济银行王行长,正在京城的国子监博物馆游览。在这个晚秋初冬的季节里,天气是灰暗的,孔庙的院落是清冷的,只有先师行教像前的一围黄白菊花,多少给这落寞肃穆的境地增添了些许色彩,游人们得以在此歇口气,给大成至圣先师孔夫子行礼致敬。

由于到的太早,孔庙和国子监基本没多少游客,王行长也没有什么心情细看这些百年前的陈谷子烂麻子。他是临晨就去雍和宫排队烧头柱香的,没想到有人还比自己到的早,他只能算是较早的一批了。敬完香,出得大殿,又在布施处捐了一沓灯油钱,他给收捐者摆摆手,示意不必登记。雍和宫的这些工作人员那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对这些捐香火的众生相司空见惯,只在簿子上写道:善士捐灯油壹缸。写毕赠他一串琉璃手串,说开过光,大师加持过的,长带在身,可消灾解难!

出得雍和宫,时间尚早,王行长来到附近的国子监游览。他在国子监和孔庙游览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感到索然无味。此刻已是上午十点半了,因为心中牵挂着上官颖去联系老首长的情况,他几次打开手机查看,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信息。他索性出了博物馆大门,来至国子监大街上信步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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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街是一条传统文化的长廊,王行长随意进了几家古董店铺,博物架上的那些东西也看不出真假,倒是有一家书画店里悬挂着一幅菊花图,算是和时令衔接,就多驻足一会儿。店主看到他对着画看了许久,也就慢慢踱步过来。没有寒暄之语,只是慢条斯理的自顾自的说:“这是京城大都美术馆的藏品,有人托寄在此,是中央美院一位教授的作品,绝对真品,先生有意了解一下吗?”

这是一幅菊花写意图,菊花上趴着一只蝈蝈,神态倨傲。整张图笔法干练,色彩对比冲突明显,一黄一黑,一静一动,煞是生动。王行长看着有几分意思,就问:“国画一般讲究个寓意,这幅图有什么说道?”

店主从事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打交道的基本上非富即贵,他看王行长气度不凡,不是那些游玩国子监出来买几十款钱小纪念品的外地普通游客,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就落座在一张方桌的两侧,从桌椅磨得红光发亮的成色看,大约也是一件老物件。店主手里把玩着一把扁西施紫砂壶,通体圆润,壶嘴与壶身衔接自然,浑然一体,王行长是识货的,看得出这把壶是一件上档次的物件。

店主答道:“先生看起来是个行家,这个图的含义也很浅显,看来先生是要考考我呀!”

店主并不急于回答王行长的问题,而是从方桌的抽屉里另取出一把紫砂壶,沏上茶,故意把茶壶左右摇晃,上下倒悬。稀奇的是,壶里的茶水并未露出一点,店主玩弄了一番,方将紫砂壶双手托举着递给王行长,请他喝茶。王行长接茶在手,摩挲着浑圆光滑、握手圆润的小器物,又在壶嘴处嗅了一嗅,把茶壶推在方桌上,说道:“好马配好鞍,佳人配玉簪,店主,你这茶叶一般,有些配不上这把尊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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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听了王行长对茶壶和茶叶的比方,忙说:“先生是个行家,而且是个大行家,恕我眼珠,在您面前献丑了。”遂起身,站在菊花图前,用手比划着说:“这菊花上蹲一只蝈蝈,寓意很简单,就是取‘官居一品’的意思,‘菊’‘居’同音,‘蝈’‘官’同音,这也就是幅下官恭维上官的小图画,从古自今,历代画家多有创作,虽画法不一,意义却也未变。”

店主说着话,又重新给王行长沏上一杯茶,这次没有故弄玄虚,用的是普通的玻璃杯,一撮嫩绿的银针树立在热气腾腾的水杯里,姿态优美,香气袭人。王行长接着茶,抿了一口。一上午在国子监里的落寞,被这一口热热的君山茶暖和过来,就问起菊花图的价格来。

“这画按教授的名气,润格是6万元。您是个行家,我也不给您绕圈圈,您给个5万,我不为赚钱,就为结您这个缘分。我看出来了,先生也不是一般人,以后进了京城,记得再来小店坐坐。如果需要大家的作品,我也能联系到,这是我的名片,烦您惠存,如有需要,打这个电话就好。”

出了书画店,王行长查看手机,依然未有上官颖的信息,就信步前行。走过了几家书画店,接着的几个门面招牌上都写着“周易研究,起名预测”,看来这里是算卦区了。王行长心思一动,闪进一间挂着

“周易研究”的店面,门面很小,里间也不宽敞,但觉得一股股香气扑鼻,原来是一尊关公神像前的小香炉里飘出来的。店里光线比较暗,只听得一声:“尊驾是打卦呀还是起名呀?”

王行长微微一惊,才发现关公神像旁边坐着一个人,束发长髯,道袍羽扇,俨然一副道士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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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长看到店主这身打扮,心下觉着有些滑稽,就打趣道:“先生既然是周易预测,你就算一算我的来意,如何?”

那店主就起身,摇着手里羽扇,上下打量起王行长来。

“尊驾,西装革履罩风衣,金丝眼镜白面皮,一头青丝向后捋,气度不凡处厅级。您是官场人,必定问前程。先生,不必多说,您先抽支签,我给您解说解说,如果我说的合您的意,咱们再深度沟通沟通,怎么样?”

店主转身从关公像后拿出一个签筒,摇了一摇,放在关公像前,又从一个盒子里抓了一把香放进香炉里,合上盖子,香炉里顿时冒出股股青白色的烟来,小店里顿时弥漫着浓郁的香味儿。

“你这是什么香?怎么这香气与一般庙里烧地香味儿有些不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这是篆香。宋朝秦观学士有首《木兰花》词,其中有一句‘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我这个香炉和这个香,就取自这首词的意境。”

王行长没想到,一个算卦的,竟然还蛮有文学的,就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店主又说:“关老爷是正义的化身,千百年来受人尊崇。这个《关帝灵签》,断得一切心中疑虑。来,先生,你抽上一只灵签,看看意境。”

“怎么抽签,是不是还要三跪九叩啊?”

“不必,你只要平心静气,双手合十,心里默想着关老爷过五关、斩六将,刮骨疗毒的那些英雄事迹,等你觉着心意已达知关老爷的时候,背转身去,伸手随意从签筒里抽出一支就算数。”

“我怎么判断自己的心意达知了关老爷呢?”

“这个全凭你自己意会,你只要觉着到了,那就是到了。每个人头顶上都顶着自己的‘气运’。意念一到,‘气运’自然飞到签筒,你抽出的那一只,必定是你的运程。来吧!”

王行长按着店主说的,先默念,后意会,猛地回头伸手,果然抓到一枝灵签。看时,只见签上写着:第五签,吕蒙正守困。

王行长疑惑地递给店主,店主看后,说道:“此签中平。签文是‘子有三般不自由,门庭萧索冷如秋,若逢牛鼠交承日,万事回春不用忧’。”

“什么意思呢?”王行长疑惑道。

店主说:“意思很明显,就是您目下官途有些儿波折,于您不利。”

“那怎么办呢?”

店主说:“若谋升迁,需调养吾身,以备战斗,耗费身心,方可胜算。”

“你说的这些,神神叨叨的,有什么可信度?”王行长被说中心思,嘴上却还表现出一些疑惑。

店主说:“先生,看您也是位经过大风大浪的官途中人,自有见识,也不必与我们这些讨生活的人争竞长短,我只说一句话,你要不信,就算我今天的卦不灵!”

“你说,我领教领教。”

店主说:“我刚才说了,每个人的‘气运’都在自身带着呢!说话办事那是由‘气运’支配着呢!您刚才在我燃香地时候,问过我这是什么香?我说是篆香,还给您念了一句宋人秦观的词,你还记着么?”

王行长说:“是不是‘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这句。”

“对了,一看先生就是有学问的人,那我再请问您一句,这首词您记得熟吗?词的末尾一句怎么念来着?”

“最末一句应该是‘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

王行长念罢,自己倒吸一口凉气,真有这种神神叨叨的事?一枝签就算中了自己目前是“不自由、冷如秋”,随口问了句烧的什么香,竟然又勾出一句“困倚危楼、字字愁”,这不就是自己现在的境遇吗?自己这回不就是来寻求“解愁”的门路来了吗?

王行长这一口凉气到使得自己清醒了许多,他已经下意识的放下身段,凑近店主,似乎感到店主的羽扇稍过来的一丝儿风,就是“万事回春不用忧”的春风了!

店主在通解了关帝灵签后,又取出一把小木棍,神秘的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蓍草,这种蓍草占卜法非常的准确,它能占算出一个人人的当下及未来,以利于人有所准备,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此时王行长已经有些信服的意思,他按照店主说的,从这一把小木棍中随意抽出一根,拿在手里。店主就说:“这蓍草一共是五十根,抽出一根,就是七七四十九根”。然后指导着王行长把这些小木棍分来分去,每分一次,就画出一个代表阴阳的符号,最后验算得出一个卦象来。

“先生,你看,这卦成了,正是八八六十四卦中的最后一卦,名曰‘未济’,卦辞是‘亨,小狐汔济,濡其尾,无攸利。’”

店主说罢,摇起羽扇,手捻胡须,故意装出一派高深莫测来。

王行长有些着急,就说:“先生不吝赐教,卦金不差钱。”随即从包里捏出一沓钞票,也未清点,“啪”的摔在了方桌上。

店主乜斜了一眼桌上的钞票,接着解释卦辞:“未济卦的卦辞表面意思就是说,小狐狸只能渡过极浅的河流,现在尾巴被水浸湿,象征着事情尚未成功,以后也有可能亨通。简单点说就是先生目前有些小麻烦了,就像小狐狸湿了尾巴,就像小女生被抓住了辫子。”

店主对卦象的解释,使王行长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睛里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暗淡,两个人直谈到中午十二点。这时王行长的电话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随即挂断,对店主说:“先生神机妙算,以后还来请教,最后还有什么嘱咐的吗?”

店主摇起羽扇,微闭双目,说道:“既是‘未济’,必有‘既济’。先生过一个月再来占算占算吧!”

王行长根据上官颖发来的定位,来到了著名的京城小吃一条街“簋街”。簋街离国子监街并不远,王行长想着心思,步行着十几分分也就到了。上官颖把午饭定在簋街的“姚记炒肝店”,是要请王行长品一品京城的风味小吃。这家店生意非常的火爆,据说美国总统也曾在这里品尝过京城风味。

上官颖点了这家店最著名的京城小吃:炒肝、爆肚和春卷,就问王行长要不要挑战一下京城名饮“豆汁儿”,王行长心理有事,对于吃什么并没有什么欲望,也就点点头。上官颖于是边吃边说她昨晚至今天上午去找首长的情况。

“首长昨晚开会太晚,我没有等住,今早上又去了,首长很忙,他说对于临省矿难的事情,他只了解一个大概。首长说上边对此次连续出现矿山安全事故的恶性事件很重视,要上升到政治的角度去深挖原因。估计临省的主要领导会被追责,大概率是免职,上边的第二次调查组也即将赴临省深挖严查,这个时候他不便到处打问情况,以免给自己造成不良影响。”

“噗!呸呸!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个味儿?”

王行长听着上官颖转述着从首长处打探到的情况,脸色凝重起来。当听到首长说不方便打问消息时,他有些失望,放下喝炒肝的勺子,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霎时只觉得一股酸臭味儿充斥在口鼻里,恶心地他赶紧屏住呼吸,鼓胀着嘴到处找吐的地方。

上官颖见状,忙递给他一沓纸巾,说你就吐在纸巾里吧。王行长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酸臭水收拾干净,喝了几大口上官颖递过来的饮料,压住了恶心,才喘着气问:“这是什么东西放臭了,怎么还端上来给客人喝呀!”说着就要找跑堂的兴师问罪。

上官颖抿着嘴憋住笑道:“这就是京城著名的‘豆汁儿’,这豆汁配炒肝,是老京城人的最爱。我也是消受不了的,就只给您点了一杯品尝,没想到,这一喝豆汁儿,咱们外地人就在京城现了原形了,呵呵!”

王行长苦笑着摇摇头,接着喝炒肝。

上官颖继续说:“首长虽然不太愿意多过问此事,但他还是介绍了一个人,是他的老部下,现转业在安监局,据说是第二批调查组的成员,要我们找他了解了解情况。首长说这个人很可靠,调查组最近几天就要动身了,要咱们抓紧去找一找,联系方式和地址都已经给我了,您看怎么安排?”

“事不宜迟,你联系,咱们今晚上就去见他。”

安监局转业干部客气地接待了王行长和上官颖的来访,老首长的面子还是很重要的。对于王行长带来的那幅“官居一品”菊花图,他也甚是喜爱。王行长就说自己是地道临省人,如果你们到了山西,随时打电话,自己一定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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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秋尽,风已凛冽。王行长带着一身的寒霜,满腹的狐疑,心思重重地回到古城。上官颖也因上任不久,事业心正盛,放心不下行里的事情,也就不在古城的新家多耽搁,连夜回到了济城。

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底,四季度有效工作时间只剩仅仅两个月,由于主要领导的更替,以及新行长上官颖最近频繁地去省行陪王行长出差,济城分行的各项工作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张副行长因为分行领导班子换届的事情,有些郁郁寡欢,对工作上的事情也呈观望之态。因而,宝贵的十月份,华济银行各项主要业务指标,已经失去了在同业中的领先地位,滑落至第三位。

其实上官颖心里是着急的,虽然省行王行长对她很器重,给与了她最大的支持,但她心里明白,再大的支持,如果没有相应的业绩数字来依托,那也是不光彩的。毕竟,当下的银行业已经走入恶性竞争的死胡同,同业间为了几项业务指标几乎到了白刃战的地步。一个地级市的经济总量有限,年GDP增长率不到10%,而各行的上级却把指标数字层层加码,远远超过了当地的“鸡屁股”增长率。以济城银行业为例,当年下达的各项业务指标对应到当地的GDP增加值中,比例竟然达到了GDP增长率的10倍以上。没办法,没有10倍以上的增长量,各行只好相互厮杀,把业绩瞄准在同业的存量大锅里大挖特挖。一些新的业务指标比如信用卡、电子银行、基金、理财、保险代理等等也基本上在搞一些数字游戏,金融资源其实已经在这些无效的数字游戏中极大的浪费掉了。

上官颖已经在华济银行从业十几年了,虽然在权谋上没有银行政治家兆文孜的谋略,但银行内部的各项门门道道还是一清二楚的。四季度是全年冲刺收官的决胜阶段,失去四季度,就等于失去了全年。她不能在四季度扭转济城分行的业务颓势,那就等于是对她的领导能力否定。所以这位事业心十足的女强人,在从京城返回的飞机上已经打好了腹稿,回去后必须采取强有力的措施了。回到古城后,她陪王行长共进了晚餐,随后就返回济城施展她的“雷霆”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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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九点钟,上官颖行长在小会议室给办公室主任岳唐泉安排了如下工作:

一、从11月起至年底,全员取消休假,实行“五加二”,提倡“白加黑”,全力搞营销、促指标;

二、各支行实行业务进度每日一报,分行各业务部室汇总后于当日晚上9点报分行各位领导;

三、分行各部室除留必要的值班人员外,全部到分包支行协助抓业务;

四、分行各部室拿出本部门四季度冲刺工作计划,主要突出本部如何保障冲刺工作的有效实施,工作计划交行务会讨论后,由各分管副行长监督落实。

其实,上官颖的这几条措施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以往季末、年末的老套路。但不同的是,在第二天的行务会上,她一改上任后的的前两次会议上温文尔雅的做作之态,直接就开骂了。她现在不需要装了,女人的感性认知全部体现出来,丝毫不讲什么沟通艺术,对于各位副职当面开怼,对于各中层经理更是毫不客气的质问。上官颖这个正牌大学生和只有初中毕业文化的兆行长讲话风格完全不同,上官颖是直截了当的简单法则,而兆行长却总是启发诱导式,而且经常还引用一些古语诗词,显得非常有学问。

行务会上,首先是财务部汇报四季度的工作计划。小唐经理还没有念完,上官颖就直接打断了她的汇报,把财务部提前打印好发给她手里的工作计划书,当面撕成两半扔在了会议桌上。说这个计划没有任何价值,得重新制定。对人事部的汇报,则当面指责他们滥用职权,不认真执行亲属回避制,三季度的人事调动,把好几对夫妻、父子、母女安排在同一个支行上班,这哪里有基本的人事工作常识,充分暴露出部门中层领导缺乏最基本人事工作规矩,是一个不合格的人事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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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颖在当天的行务会上彻底“发飙”了,小唐和金秦寿被骂的毫无颜面,其余部门也全都被指出工作中的具体错误。这是上官颖上任后的“立威”之会,各部门经理全被批得面红耳赤、心惊胆战。当然,他们只有老老实实挨骂的份儿,因为上官颖指出的问题都是他们每个部门确切存在的“痼疾”。要知道,十个月前,上官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她对这些以前的同僚和部门再熟悉不过了,在会上批评,全部能拿捏住他们的“七寸”,使得他们并没有反驳的底气。

立冬前的夜晚是清冷的,月亮湖里到印着一弯细细的上弦月,济河上拦坝形成的人工湖水流非常的缓慢,茶坊酒吧悬挂的红红绿绿的彩灯印射在水面上,显得光怪陆离。上流飘下来一溜儿黄黄白白的菊花瓣,不知是哪个失恋的怨女,在此上演“冷月葬花魂的”红楼桥段。

月亮湖畔,两个在行务会上被痛批的可怜虫,相约在此借酒消愁。

小唐任由清冷的夜风,吹拂因委屈与气愤而憋屈发烫的面颊,举起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提前处理的那部分费用,是兆行长手里亲自安排的事情,我不过就是奉命行事,三季度费用花超了,目前基本运营费用又不能停,四季度的费用计划不够用,我上哪里给她搞钱去。”小唐有点气愤填膺的抱怨。

“就是,在会上自吹把济城各个部队单位的财务账户都联系下来了,还说要去部队驻地搞慰问,说白了还不是去送钱,又是一个拿钱买存款的例子,这一招比兆行长高明不了多少嘛!兆行长那是刀下见菜,她这是猴子捞月,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他不就是抱上大腿了么,有什么真本事嘛!”金秦寿也是一肚子委屈。

小唐说:“她这是拿咱俩人开刀,杀鸡给猴看啊!”

金秦寿接口道:“中层里就咱们两个人资历浅,好欺负呗!但咱们好歹也是副科级几年了,都还在部门主持工作,去年她还和咱们一样听兆行长吆喝,现在是草鸡头上插凤毛,抖起来了。”

“那我明天就去把费用的事情给她说明白了,她有本事去和兆行长要钱去,朝我耍什么威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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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这么说。我也要找个机会给她挑明,人事调动那是通过党委会研究的,我一个人事部经理,只管按照名单写调令,谁到哪里上班,我哪里有权决定呀!对了,你的事急,你明天就和他去讲明白,我也要找机会给她说说人事调动的原委,咱俩不替他们当领导的背这个锅,咱们也背不起。”

在金秦寿的一番鼓励下,小唐第二天早上就去上官颖办公室解释费用的事情,她刚说了几句,就被上官行长打断了。

“唐经理,现在是我上官行长在主持全盘的工作,和人家兆行长有什么关系?领导上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你,你不好好替全行精打细算,还‘蝗虫吃过界’,把四季度的费用都提前超支了,你这是掏我兜里的钱,给别人撑门面呐!”上官颖怒色满面。

“那我也不知道四季度是您来当行长呀,当时兆行长就是这么安排的,我也是奉命行事……”

小唐被上官颖冤枉的急了,分辨了一句。

没想到上官颖比她还情绪激动:“小唐,这么说你是不服气我来当这个行长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女人和女人的对话很直接,直接杠上了,毫无缓和的余地。

“唐经理,费用的事情我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这一周给我准备好去部队慰问的资金,还有那些安排在下面支行报账的事,你最好把这些事情写个材料,交给纪检办公室,好好查查这里有没有违反财经纪律的事情。你出去吧!”

小唐几乎是被轰出了行长办公室,她一肚子委屈,回到办公室就给兆行长打电话,说了上官颖追查三季度突击报费用的事情。兆行长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唐经理,费用都是按规定用途核报的,不存在什么突击报销的问题,现在我已经退居二线了,不宜过问行里的事情了,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你直接向现任领导汇报吧!”

小唐没想到,一个不久前,在工作上还把自己当亲信使唤,而且在自己年轻的身体上涎皮赖脸、百般许诺,也曾让自己还有点崇拜的,一个有担当、超自信的男人,此刻竟然用如此绝情的推脱之词敷衍自己,连一句安慰的话语都没有。这让刚受过打击的、还有些单纯的小唐陷入了精神奔溃的深渊。

一个月后,小唐因为抑郁无法正常工作,住进了康复医院。

第二年的春天,咋暖还寒时候,月亮湖边的红梅花染红了河岸,一个月夜里,小唐随着落在月亮湖里的红梅花瓣,缓缓地向下流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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